哼。＂

Singto單手插腰嘆氣，他不想在這種小事上置氣，看Krist一臉不愉快，思考該怎麼做才能哄他開心，數秒後，用本垂在身側的手揉了揉Krist的頭髮。

＂乖。＂

＂本大爺乖不乖還用的著你說？＂

Krist拍掉Singto的手，躺下背過身。

Singto被拍開的手定格在半空五秒之久，心臟隱隱作痛，心裡長嘆，把其中條浴巾放在Krist身旁，本想再揉Krist的頭髮，但伸過去的手半路頓住後默默收回來。

＂以後，我都不會在拋下你，你也別離開我，好不好？＂

回答他的是沉默，Singto抿嘴扯了下嘴角，只見到背影，至少還能對自己說：沒事，他睡著了。

更直接默認了個回答。

好

雖然明知不可能會是這個回答。

276

聽著身後站的人的問題和離自己遠去的腳步聲，Krist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。

好不好？！

傷害他時怎麼沒問？

欺騙他時怎麼沒問？

利用他時怎麼沒問？

拋下他時怎麼沒問？

把他逼連家都不能回時怎麼沒問？

此時確來問他別離開好不好？！

當他曾受的都不算數嗎？！！

當他是路邊的阿狗阿貓嗎？

高興摸兩下，不高興一腳踹開是嗎？

Krist扯過棉被蒙至頭。

黑暗中的他，眼淚流了下來。

為什麼在他已經死心時，你才這麼說？

277

Singto從浴室出來看到Krist似再找什麼，翻著櫃子，露出的肌膚都被抓紅了一道道，血絲一片一片，床上還有鮮紅色的血液，顯然血剛染上不久。

懵住了，瞪大眼，數秒後，連忙制止Krist的動作。

＂Kit，你怎麼了？你要找什麼？！＂

Singto怕傷倒Krist不敢動手，但反而有些制止不住豪無章法的攻擊。

Krist用力地要把被抓住的手抽出，又打又踹的，

＂走開！走開！放開我！＂

撿起落在地上的浴巾綁住Krist傷痕累累的雙手，但Krist卻掙扎暴動得更厲害，Singto只能抱住，但一下一下撞胸口，快內傷了。

＂放開我！放開我！！＂

＂冷靜點，Krist，你要什麼？！要幹嘛？！告訴我！＂

Krist聞言，迷亂的雙眼有一秒清明但下秒轉逝，＂藥我的藥就不會醒了不會痛，不會冷。＂

278

藥？！

Singto第一直覺是毒品，雙眼危險地微瞇起，直接拒絕：＂不行。＂

最好別讓他知道是誰給Kit碰這東西的。

Krist克制不住想用來身上的疼來抑制那撕心列費的痛，最好疼的就這麼死去。

死亡後就不會疼了。

他感受舌頭傳來的劇痛，視線糊了對焦，溢出血的嘴角卻上揚著。

Singto感覺不對，Krist怎麼突然的沒動靜？

退開見從Krist笑起的嘴角滿是鮮血。

他從未如此明白，咬舌自盡，是個多無助的情況下才會做的事。

是想死卻完全沒有方法，才會選的路。

此刻他對眼前一心求死的Krist別無辦法。

他把肩背本以為是累的溫熱擦起，看到滿滿的紅，手有點抖地打給櫃檯，三響內接起，他用英文請，或者可說用命令，讓櫃台叫救護車。

＂P'Singto，你還滿意嗎？看到連妓女都比我乾淨有尊嚴的下場。＂望著無措地Singto的背影，Krist這話說得很疼，但心情很愉快。

Singto轉身難得情緒失控地對Krist吼了聲：＂閉嘴，不要說話。＂

他拿毛巾擦，但怎麼擦，Krist嘴邊流下的鮮血如刀割河般，止不住地流出，當櫃台告知救護車到，就自己圍了條浴巾，胡亂給Krist套了件衣服再用床單裹著往樓下跑。

279

救護車趕往醫院，車內就一名救護人員與Singto用英文問答，和司機的按壓喇叭的聲音。

現在是下班尖峰，車流量多，但Singto見慣曼谷塞車路況，倒覺沒什麼，但此時每個人都跟救護車搶道，是什麼回事。

Singto心急，邊回答就護人員的問題邊摸了身上，他想打電話給Sak立刻過來，醫術上，他只信的過Sak，卻沒見手機和錢包，而Krist因失血過多，感到暈眩，神智飄離，望著模糊卻熟悉到心痛的臉，低喃著。

＂P'Leo，為什麼？＂

因Krist說的